主办单位:中国先秦史学会荀子研究会
河北省社科院哲学研究所
邯郸市荀子研究会
协办单位:邯郸学院荀子学院
河北工程大学荀子研究所
邯郸职业技术学院赵文化研究所
邯郸市旅游局 兰陵文化研究中心
承办单位:邯郸市荀子中学
运维单位:荀卿庠读书会
李园急步走进王后宫。宫人跪迎:“参见国舅!”
李环迎出门来:“哥哥!”
李园:“妹妹!”走近一步,轻声问,“他的病况怎样?”
李环:“已是等待时日了。”
李园:“他闭目之后,你想如何处置?”
李环:“我让人赶快告诉令尹,让他即刻准备丧事。”
李园:“不可!”
李环:“那……”
李园:“不能告诉那位春申君。”
李环:“啊?……”
李园:“他是我们的对头。有他,就没有你我!”
李环:“可我的儿子,是他的……”
李园急忙制止:“住嘴!”
李环:“……”
李园机密地:“正因如此,才不仅不能告诉他,还要杀了他!”
李环吃惊地:“啊?……杀他?……”
李园坚决地:“杀!”
李环:“那……,那我该怎么办?”
李园:“待那楚王闭目之后,你要严密封锁消息,只可告我一人知道。”
李环点头称是。
荀子正在书斋阅读竹简,陈嚣进来:“老师!”
荀子:“陈嚣,有事吗?”
陈嚣:“弟子近日一直在想着一件事……”
荀子:“何事?你说。”
陈嚣:“我想,您在兰陵以政裕民,使得百姓富足,国库充实。春申君也十分欣赏您的裕民新政,正在楚国推而广之。
您为什么不把您的治国方略写成文章,送给春申君,让他变成楚国的国策、法令呢? ”
荀子点头:“嗯,你想的不错,我近日写下一篇文章,你拿去看看。”
陈嚣接过文章观看:“《富国》!老师,您已经写好了? ”
荀子:“我还要再做修改。”
陈嚣:“改好之后就送给春申君是吗?”
荀子点头。
朱英策马疾驰,来到兰陵县衙下马,快步进入大门。衙役带朱英去往荀子书斋。
朱英在荀子书斋与荀子对坐紧急密谈。
陈嚣在门外站立守护,以防他人进入。
荀子听了朱英的话十分生气:“哎呀!谁都可以看得出来,那李园心存诡诈。令尹他,他为何不纳良言呢?”
朱英:“他晦盲不察,过于相信自己的权势和眼睛。”
荀子:“咳,他应当知道,一个人只有以近知远,以一知万,以微知明,日省乎己,才可行无过呀!”
朱英:“是呀!可是他,虽然明白这些道理,却不能厉行这些道理。老夫子!以我看,王宫不久就会发生祸乱,春申君
定然凶多吉少。”
荀子点头:“擂鼓在侧耳不闻,黑白在前目不见。咳!春申君呀!你持权自大,不纳良言,必然祸患及身呀!”
朱英:“老夫子!这件事,不仅是关乎春申君一人,还要累及楚国和楚国的许多人。”
荀子:“是的。光明就要结束,黑暗即将降临。楚国将会成为暗无天日的地方。朱英先生,你有何打算?”
朱英:“我父子两代跟随春申君。春申君祸及家门,楚国我也难以存留。”
荀子同情地:“好吧!你尚且年轻,前程远大,去吧,离开这个灾祸之国吧!”
朱英:“王宫生变,也将危及荀老夫子。老夫子,你也该另做打算呀!”
荀子想了一想,摇头道:“不……”
朱英:“您是春申君用尽心思两度请来的大儒。楚国多年来实行了您以政裕民的新政才蒸蒸日上,使楚国的臣民百姓欢
欣鼓舞,对未来充满信心。可是,这一切很快都要结束了。他们会不择手段地铲除春申君的党羽(贬义词),会罢黜
你的县公,甚至会加害你的生命。”
荀子:“我乃一介儒士。儒者,在朝能完善朝政,在野能完美风俗。得志能统一天下,不得志则独立名节。即使穷困
潦倒,饥寒交迫,也不会用歪邪之道贪取钱财。没有立锥之地,也能够深明国家大义。天不能死,地不能埋,暴君之
世不能污。”
朱英急切地:“荀老夫子,……”
荀子:“ 朱英!你就放心地去吧!”
朱英:“那李园是个奸诈的小人,他会加害你的!”
荀子:“我不怕。你去吧,赶快离开这个危殆之地吧!”
朱英难舍难分地:“老夫子!……”
荀子:“你放心去吧,去吧!”
朱英:“如此,朱英我就告辞了!”向荀子跪拜,而后起身欲走。
“慢着。”荀子取出一包黄金,“这些黄金,你带在身上。”
朱英:“这……”
荀子:“你孤身一人,奔走他乡,不知何地为归宿,以备不时之需呀!”
朱英双手接过黄金:“谢荀老夫子!”
荀子送朱英至大门以外,看着他上马。
朱英:“老夫子保重!”挥手远去。
荀子久久地望着朱英离去的身影,仰天长叹:“楚国呀!你将失去光明,失去太平,黑暗将要笼罩你的天空!”。
朱英向春申君谏言的十七天之后,一场预料中的灾难发生了。
李环急忙跑出宫门,与匆匆进宫的李园相遇。
李园:“妹妹!……”
李环轻声地:“他死啦!”
李园恶毒地:“好!……”
李园带武士紧急进宫,指挥武士严密部署岗哨。
春申君接到侍者大王驾崩的禀报,大为吃惊。急问:“什么时候?”
侍者:“昨天晚上!”
春申君:“快备车马,即刻进宫!”
春申君乘车急速向楚王宫行进。
春申君在宫门外下车,匆匆走进门去。
突然,数名武士从宫门后跃出,将春申君包围。
春申君喝问: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
武士:“要你的命!”
春申君:“大胆,我是令尹!……”
武士严正宣告:“太后传旨,黄歇密谋反叛朝廷,立即抄斩满门。”
春申君:“这是矫诏,是阴谋!都与我退下!……”
武士怯懦地退后。
春申君大步继续向宫内走去。
李园从假山后面突然闪出来,站在春申君面前,冷冷地:“令尹!……”
春申君吃惊:“你?……”
李园:“你想问我,为什么我先到了这里是吗?我是国舅。大王病重,自然要在王宫里精心照料。你呢?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春申君:“我乃令尹,主持楚国朝政,要为大王操办后事……”
李园:“你这个令尹当的时间不短了,也该换一换了。”
春申君:“你……,你想要做什么?”
李园:“我想遵照太后的诏书,斩除楚国的叛臣。”
春申君:“哪个是叛臣?”
李园:“还能有别人吗?就是你!”
春申君:“李园!你是我府中的舍人,……”
李园:“不错,我曾经是你府中的舍人。可如今,我不是了,我是国舅,还是新君任用的令尹!”
春申君:“你,你说过要永远尊重我……”
李园大笑:“哈哈……,你的记性还真好,啊?”
春申君:“你……”
李园:“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啦!如今你是叛臣贼首,犯下了剿灭九族之罪。”回头向武士命令:“杀!”
春申君愤怒地:“李园!你……,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!阳奉阴违的奸人!……”
武士一齐涌上去,将春申君乱刀砍杀。
李园乜斜了春申君尸体一眼:“哼!令尹?……现在的令尹是我!”回头命令道:“将他的头颅割下,扔出宫门,灭其
九族!”
屈润带领武士闯进春申君官邸来。
佩珠喊叫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
屈润:“剿杀黄歇满门!”
佩珠:“屈大夫!令尹平日对你百般信任,你不能忘恩负义呀!”
屈润冷酷地:“哼哼!我乃奉新君旨意行事,不敢存半点私情!”
佩珠慌乱地:“新君还不到周岁,哪来旨意?你们,你们这不是反了吗?……”
屈润:“杀!”
佩珠:“你们不能呀!……”
兵士将佩珠杀死。
琼玉被人从屋内抓出来,哭叫着跪在屈润面前:“屈大夫!这府中所有的金珠玉宝都归了你,你饶了我一条命吧!
饶我一命吧……”
屈润用手捧起琼玉的脸:“脸蛋长得还算漂亮,……”
琼玉乞求地:“屈老爷!您要是乐意,我愿意侍奉您……”
屈润:“哼哼!我屈润并非黄歇好色之徒!”
珠玉:“屈老爷!你不要我做妾,让我给你做个使唤的丫头行吧?……”
屈润残忍地:“屈润遵旨行事,留下你,害怕毁了我的前程。杀,通通杀尽,一个不留!”
武士把琼玉杀死。
武士从府内驱赶出许多男女,挥刀斩杀,尸横遍地。
屈润跑到李园面前,向李园详细禀报抄斩春申君府门,跪在李园面前,恭听李园训话:“好呀!屈大夫,你干得漂亮,
干净利落!快起来吧!”
屈润站起身:“谢令尹!”
李园:“来,本令尹敬你一杯!”
屈润接过酒来,受宠若惊地:“谢令尹!”一饮而尽。
李园:“屈大夫!屈姓在楚国众多的贵族当中,乃是门庭兴旺的大姓。今而后,李园还要你多多相助呀?”
屈润:“屈润非常敬重令尹,对令尹忠心不二。”
李园:“好!你说,还有哪个是黄歇的私党?”
屈润:“荀况!最要紧的就是荀况。”
李园:“好!我赐你大王秘诏,速去兰陵,将荀况革职查办!”
屈润:“在下遵命!”
屈润趾高气扬地坐在轩车上向兰陵急行。裨将骑马,带士兵在车后面紧紧跟随。
屈润一行很快到达兰陵,带领裨将与武士耀武扬威地进入县衙大堂。
屈润问衙役:“荀况何在?”
衙役:“正在乡里巡察民请。”
屈润:“传他速来见我!”
“是。” 衙役退去。
荀子乘车从乡里回来,车停在门外。
衙役正好从衙内出门,看见荀子,急忙上前禀报:“荀老爷!都城来了官员要见县公。”
荀子:“啊?……”
衙役到县衙大堂回禀屈润:“荀县公到!”
荀子悠然走进门来,看见屈润,拱手说:“我以为何人,原来是屈大夫!”
屈润不可一世地:“荀况!你可知罪吗?”
荀子:“兰草的幽香,在苍蝇的眼中,不如粪土;依法惩治恶棍的人,在恶棍的眼中,是更为可恶的恶棍。”
屈润:“少费话。屈润今日奉新君之命,来到兰陵。你且听我宣读诏书吧!”
屈润念诏书:“兰陵县公荀况听宣!”
“陛下!……”荀子跪听宣诏。
屈润:“荀况职任兰陵县公旷日持久,民怨甚多,且与叛臣黄歇结党营私,欲独霸一方,自立一国。今黄歇伏法,敕命
将荀况割职查办。”
荀子已有所料地愤然站起:“屈大夫,你终如心愿了!”
屈润讥讽地:“荀老夫子,你可知也有今天吗?”
荀子冷静地:“我知道,痈疽迟早会化脓的!”
屈润:“你这个人无情无义,心狠手辣,一意孤行,杀死了我的儿子。这叫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!”
荀子大笑:“哈哈哈哈!你也来论善恶吗?看来,人恶之本性,是多么难以改变呀!”
屈润:“哼!孰善,孰恶,哪个说得清楚?你说得清楚吗?”
荀子:“一个连是非善恶都分辨不清的人也来执法。可见今日楚国无人了!”
屈润:“你不要自作聪明。人世间,谁没有撒过谎?谁没有嫉妒过人?谁没有做过亏心的事?朝廷中的官员谁不是勾心
斗角?可惜我屈润明白得太完了。假如早一天学会这些,早不是如今了!”
荀子:“可怕!多么可怕呀!人之性恶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,知道恶,仍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没有丝毫的忏悔与负疚,
还把作恶当作谋取利益的手段和目的。屈润先生!你我相识多年,作为老朋友,我送你一句话吧。”
屈润:“你说不出什么好话!”
荀子:“我送你的话,是众人都常说的一句老话:希望你早日醒悟,改恶从善。”
屈润:“哈哈……,俗气,俗气!到如今还念你那老掉牙的俗经。连胜者王侯败者贼的道理都不懂,还称得什么当今大
儒?你不是想知道孰善孰恶吗?我告诉你,如今,你荀况就是恶,我屈润就是善!”
荀子:“啊!可悲,多么可悲呀!如今的楚国,竟然混乱到善恶颠倒,是非不分的地步。不!不能,绝对不能!楚国绝
不会永远生活在是非颠倒之中。否极泰来,终有一天,罪恶的积累会使得那些做恶的人如同丧家之犬,吃不下饭,睡不
好觉。人间的正气和阳光,无须别人,将使罪恶之人自己就要惩罚自己,毁灭自己。”
屈润:“废话!完全是废话。在我们屈姓家族当中有过一个屈原,他正气,他光明,他磊落,结果如何?不仍然是自投汨
罗江而死吗?我不会像他,把虚无飘渺、不切实际的东西当作自己人生的天职。我的一生,只信奉一条,讲求实际,
一切为己。”
荀子:“屈大夫!你所讲求的实际,是以恶的目光观看繁杂的世俗行经,是要在恶的道路上继续为自己寻找作恶的理由,
是要在恶的深渊中将自己埋葬得更不可自拔。危险呀!止步吧!止步吧!不要做执迷不悟的人。”
屈润:“住嘴吧!你个书呆子,死到临头还哇啦哇啦教训别人!”
荀子继续讲着自己的话:“理想与现实是有区别的,甚至是相互背离的。因此,改恶从善才是艰难的,痛苦的。可是,人,
一定要改恶从善!改恶从善!人不在改恶从善中新生,就在罪恶的终点灭亡。”
“胡说!胡说!”屈润气急败坏地命令:“将荀况押下去!”
裨将指示武士将荀子双手上了木枷,带出了兰陵县衙大堂。
早春的天气,依然寒冷。荀子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飘动。
幽兰搀扶着荀夫人走来,望见身带木枷的荀子,幽兰吃惊地:“爹!——”
荀夫人一句话没有说出来,气昏过去。幽兰忙扶住母亲,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哭喊着:“娘!娘!……”
荀子向幽兰母女走过来,望着气绝的荀夫人:“夫人!……”
武士吼道:“走!”
荀子看看自己身上的木枷,愤然而立。
屈润厉声地向荀子喊叫:“走!”
荀子回首要再去看望荀夫人:“夫人!……”
屈润拦住荀子:“走!”
荀子被武士强行拉走。
荀子呐喊着:“夫人!——“
陈嚣跑来,帮助幽兰为荀夫人理气,一边喊着:“师母,师母!”
荀夫人缓过气来,望不见荀子,大声哭道:“你老师呢?快追上你老师,他们要害死他呀!”
荀子被带出县衙大门,门外早已聚集了人群。百姓看见荀子带枷走出门来,齐声呼喊着跪地:“荀县公!——”
荀子望着跪在面前的男男女女,不由得一阵心酸。
季伯母亲痛哭流涕地上前拉住荀子的衣衫:“荀老爷,你是个好人呀!”
季伯大声喊着:“荀老爷,你冤枉呀!”
屈润号令武士:“把他们都赶走!”
武士执鞭驱赶百姓。百姓们喊叫着:“荀老爷!……”
荀子在百姓的呼唤中带枷离去。
荀夫人与陈嚣、幽兰急忙追出门来。
荀夫人喊叫:“夫君!……”
幽兰:“爹!……”
武士上前阻挡,不许他们向前。
毛亨等学子赶来,看见带枷离去的荀子,惊呼:“荀老师!……”
荀子已被押向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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