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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二 十 八 章 善恶颠倒
李园在府院中悠闲自乐,观看笼中黄鸟。侍者禀报:“禀国舅爷,屈润大夫求见。”
李园疑惑地:“他来做什么?……”
侍者:“这……,小人不知道。”
李园:“让他走,就说我不在。”
侍者:“是!”转身欲走。
李园转念思考了一下:“等等,让他进来吧!”
侍者:“是。”退去。
屈润来到院中,拱手施礼:“参见李国舅!”
李园大模大样地:“屈大夫,贵客呀!”
屈润回身招手,随来的侍者将许多礼物抬进院中。
李园:“屈大夫,你这是做什么?”
屈润:“国舅!李娘娘生下太子,解了大王半生忧愁。娘娘晋升王后,此乃国之大喜。屈润特来拜贺,略表心意。”
李园淡淡地:“娘娘生下贵子,这是大王的福份,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屈润:“也是您的造化呀?”
李园:“哈哈……,你这位卜尹是不是又占出了什么好卦辞呀?”
屈润:“有哇!好卦辞都应在国舅您的身上!”
李园:“哈哈!请!”
李园与屈润进入厅堂。二人分宾主坐下。
李园吩咐:“上酒!”
侍者端上酒肴。屈润:“李国舅!您这是……”
李园端起酒杯:“薄酒一杯,略表敬意!”
屈润也端起杯子:“哎呀!国舅的美酒……”
李园:“品尝品尝,来,干!”将酒饮下。
屈润;“好,干!”
李园:“我的酒怎么样?”
屈润:“好啊!”
李园:“好在哪里?”
屈润:“有王家的味道!”
李园:“说得不错。这酒,正是大王送给我的。”
屈润:“李国舅!您的福分不浅呀!”
李园:“哪里哪里?”
屈润:“有朝一日,幼主登基,就要靠您辅佐了!”
李园警惕地:“哎!我李园一心为国,不敢有丝毫野心。”
屈润:“你无野心,恐怕有人早就暗藏野心。”
李园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屈润诡秘地:“国舅,如今大王的年事已高,你难道不觉得会有什么不测吗?”
李园故作不解地:“如今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,能有什么不测?”
屈润:“怕有人会暗藏祸心吧?”
李园:“怎么能呢?”
屈润:“国舅!太子年幼,春申君黄歇做令尹二十余年,在朝廷中大权在握,一言九鼎,广布党徒,功高震主。
今日,我以楚国举足轻重之屈姓贵族,和朝廷重臣卜尹之身,敬告李国舅,为了太子,为了楚国,您不可不防呀!”
李园故作严肃地:“屈大夫!你这话说得有点不妥当吧?”
屈润:“这……”
李园:“楚国上下,谁人不知,春申君公而无私,品德端正。多年来对大王一心一意,对楚国忠心无二,在列国当中
是享有盛名的贤君子。李园我原本是他府中的舍人,深受令尹恩惠,对令尹敬佩得五体投地。”
屈润:“啊……”
李园:“屈大夫!你今天这话说到我这里,妥当吗?”
屈润:“这……”
李园:“此话以后不许再在别处提及。”
“是是!”屈润还要解释:“不过……”
“屈大夫!请你不要再说了。”李园打住屈润的话,向侍者,“送客!”
屈润只得站起身:“好!屈润告辞。”
春申君正在批阅简册,舍人进来禀告:“禀令尹,李国舅登门求见!”
春申君忙放下手中的笔:“快请!”
李园走进厅堂,春申君忙起身迎接。李园施礼跪拜:“拜见令尹!”
春申君急忙双手搀起:“哎!李国舅不必行此大礼!”
李园:“李园乃令尹府中舍人,舍人参见令尹,应当行此大礼!”
春申君:“李园,你如今是国舅,乃国君的贵戚,此礼应当免了!”
李园:“令尹!无论到了什么时候,李园都仍然是您府中的舍人,仍为令尹所用,一切听从令尹您的吩咐!”
春申君为李园的真诚感动:“这……”
二人一同会心地哈哈大笑。
春申君:“听说你将家母已经从邯郸接来了?”
李园:“是的。”
春申君:“老人身体可好?”
李园:“还好。这是家母从邯郸带来的错金带钩一对,不知令尹是否喜欢?”
春申君接过带钩:“啊呀!如此精美的带钩,上有金线银丝交织花纹,只有中原之国方可做得,在我楚国非常稀少呀!”
李园:“令尹喜欢,下次让人再稍来一对。”
春申君:“哎!有此一对足矣!啊,你母亲刚到,她可缺少些什么呀!”
李园:“家母一概具有,令尹不必挂心。”
春申君:“你家母亲乃王后之母,非同一般百姓。明日我责令为她送上锦罗三百匹,黄金两千两,供她置买些必用
的东西。”
李园:“令尹!这可使不得。”
春申君:“为何?”
李园:“这样,我岂不成了来向您讨债的吗?”
春申君:“不不,此乃理所应当。只怪黄歇身为令尹行动迟缓。”
李园:“那我就代母亲先谢谢令尹了!”
春申君与李园再次会心地大笑:“哈哈……”
李园回到府中,夜晚,独自一人在院中往来徘徊。忽然立定,捡起一块碎石向墙上投去。几名黑衣武士持剑一齐跃入
院中,敏捷地向李园跪请:“国舅爷!何事?”
李园用目光一一静观众武士,而后轻声说道:“我测试你们的机敏。”
众黑衣武士一齐拱手:“我等时刻听从召唤!”
李园:“你等是我手中的刀,身上的剑。出手能杀人,收剑能护身。要随时准备不测。”
黑衣武士:“是!”
李园:“好好地给我练武(夜间练武?)!”
黑衣武士:“是!”
众黑衣武士奋起练武,凶狠异常。
楚考烈王生病,躺在卧榻上。
春申君进宫来,跪禀:“陛下!黄歇听说您生病了,特意让人从赵国选来上党紫团山(北宋以后才御旨更为此名,表述
为抱犊山或翠微山的紫团参为好)最好的人参,送来请您服用。”
楚考烈王:“啊!还是朕的好令尹呀!什么事情都想得周全。朕没有什么病。我体壮如牛,受了一点风寒,过几日就好。”
春申君:“朝堂上的事情,请陛下放宽心,黄歇会竭尽全力,料理如常。”
楚考烈王:“朕放心。朕放心了二十多年,如今更放心。朝廷的事情你就代朕处置好了。朕累了,你去吧!朕要歇息歇息。”
春申君:“好,愿大王静心调养,早日康复。”
夜晚,御医急切进宫,为楚考烈王诊脉、处方。
御医离开楚王的卧榻,向等在室外的李环交代病情。
李园匆忙走进王后宫来,宫女迎接:“拜见国舅爷!”李园不予理睬,直接进入内宫。
李环:“啊,哥哥来了!”
李园:“大王病情如何?”
李环:“不见好转。”
李园:“究竟是什么病?”
李环:“太医说病自风寒而起,不过,要大王一定静心调养,多多歇息。”
李园:“那……也不能上朝了?”
李环:“是。”
李园:“朝政的事情他有交代吗?”
李环:“有。”
李园:“他说什么?”
李环:“他要春申君全权处置。”
“啊!……”李园略加思虑,又问:“太医处下药方吗?”
李环:“处了,药也煎过了。只是大王不吃。他只愿意吃令尹送来的人参。”
李园点头,另有所思地:“以后大王有什么事情,你一定要迅速告我知道。”
李环:“哎!”
春申君在官邸与佩珠对弈,琼玉在一旁观看。佩珠高兴地:“令尹爷,你输了!”
春申君:“哎,不能不能,我这里还有一条活路。”说着下上一个子。
“哦?”佩珠端详了一阵,也下上一子:“你一条活路也没有了!”
琼玉:“是的,令尹爷你一条活路也没有了!”说完哈哈大笑。
侍者禀报:“禀老爷,朱英先生求见。”
春申君:“有请!”
朱英走进庭堂,拱手施礼:“参见令尹!”
春申君:“朱英先生请坐。”
朱英不客气地坐下:“令尹,近日,你没有听到街头的议论吗?”
春申君:“议论什么事?”
春申君挥手让佩珠、琼玉和侍者退下。
春申君:“你讲!街头议论些什么事?”
朱英:“议论你送李环进宫的事。”
春申君:“我为大王选取妃子已非一人,只有李环生下了太子,这是国家的一大幸事,有什么可议论的?”
朱英:“令尹!家父临终将朱英托付与您,您就像我的父亲。这件事情关乎到您和楚国的未来,朱英不能不对令尹直谏忠言。”
春申君:“请讲!”
朱英:“人世上常常有意想不到的福,也有意想不到的祸。如今您处在意想不到的人世,侍奉意想不到的国君,怎可没
有意想不到的人呢?”
“啊?……”春申君不解其意,问:“你说,何谓意想不到的福?”
朱英答:“您做令尹二十余年,名义上是令尹,实际上是楚王。如今楚王病情严重,不要多久就会去世,而太子却年
幼。您将辅佐幼主,代掌国家大权。待幼主长大成人,您或是把大权还给他,或是南面称孤,自己做国君,楚国就归您
所有。这就是意想不到的福!”
春申君:“何谓意想不到的祸呢?”
朱英:“李园虽为国舅,现在没有在朝廷中担负官职,但他却早已暗中豢养了一帮亡命之徒。待楚王去世之后,他必然
抢先进宫,利用国舅的身份,假传王命,杀您以灭口。这就是意想不到的祸!”
春申君惊疑地再问:“何谓意想不到的人呢?”
朱英:“您先行一步,任命我为王宫禁卫。待楚王去世,李园抢先进宫,我就替您执剑将他杀死,这就是意想不到的人!”
春申君思虑良久,而后说:“朱英先生,罢了。你知道,李园原来是我府内的舍人,他是一个生性懦弱,无什么大志
的人。自从他的妹妹进宫做了王妃,晋升王后,他的地位虽然改变了,可对我依然十分尊重,我也对他特别关照,我们
相处得很好。他怎么会做出那种违背常理、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?”
朱英:“令尹!以荀老夫子之见,您送李环入宫,已经铸成大错。今日假如再不纳良言,恐怕日后将悔之莫及。”
春申君:“荀老夫子有过书信吗?”
朱英:“那已是往事了。令尹,人心叵测呀!何况时世在变,境况在变,人心也在变。沉默的羔羊可以变成猛虎,丑陋的
小鸭可以变成凶狠的鸷鸟。你必须以时世变换的目光洞察人的心灵,防备猛虎以羔羊的善良、鸷鸟以小鸭的稚嫩隐藏他
的面空,迷或你的眼睛。”
春申君:“好了,谢谢朱英先生的直言忠谏。不过黄歇我一向以宽厚待人,不随意怀疑别人的真诚。如果那样做,谁还会
在我的门下做客?恐怕连你也要与我分道扬镳(语出北魏)了。”
朱英就急切地:“令尹!宽厚不能姑息养奸。如今,您的生命,楚国的兴亡,就在转瞬之间。朱英敬告您,万万不可有
一丝一毫的疏忽呀!”
春申君:“黄歇我乃坦荡之人。我不相信事情会如此严重,也不相信事情会走到那步田地。”
朱英:“令尹!……”
春申君:“朱英先生,不必多虑。人世间的事情,常常是无事生非,庸人自扰。黄歇我以诚心待人,相信人也会以诚心待
我。谢谢你的好意,你请回吧!”
朱英无奈何地站起身:“好吧,朱英我忠言已尽,告辞了!”说完匆匆出门去。
楚王病重,萎靡不振地躺在卧榻上。李环在旁小心侍奉。
楚王拉住李环的手:“爱妃!……”
李环:“大王!……”
楚王:“朕的病,怕是难以好了……“
李环:“陛下!你的病能好。”
楚王:“好不了啦!假如朕真的走了,别的什么也不挂记,朕只惦记一件事。”
李环:“是惦记朝廷的事吗?”
楚王:“不是。”
李环:“是惦记祖庙的事吗?”
楚王:“不是。”
李环:“那是什么事?”
楚王:“朕唯一舍不下的是你呀!……”
李环:“大王!……”
楚王:“你不要离开我,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李环:“大王!妾妃日夜守候在您的身旁,一步也不曾离开您。”
楚王:“好,好!爱妃!上天把你赐给了我,你为朕生下了儿子,熊氏的宗祠有后,楚国的社稷有继,朕不知如何才能
感谢你呀!”
李环:“大王!……”
楚王:“假如朕走了,就让太子继承王位……”
李环:“大王!您的病会好的。”
楚王:“好,我会好……,会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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