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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视小说《荀子》连载048刘志轩著
发表时间:【2019/9/24 10:04:39】 浏览次数:1230次
傍晚,荀子带着李斯、陈嚣漫步进入讲堂。荀子无声无息地独自一人走上讲坛。李斯与陈嚣远远地站在下面。

荀子面对空荡荡的讲堂,多少感慨一下子涌上心头。数年前从秦国回到齐国首讲时在这里的激烈辩论,在学宫门前面对胖学

士等反对派的演讲,在太庙与太史敫的一场争辩,在太后宫与君王后的一次次较量,似一幅幅画面闪现在眼前。

荀子感慨地:“稷下学宫!你这座神圣的殿堂,荀况就要和你告别了!”

荀子的眼中闪烁着泪花:“过去,荀况也曾经多次与你告别,可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心伤!这次回来,我多么想在齐国的朝廷

中进行一场变革,以实现我的治国主张。可是不行,不行啊!”

陈嚣走过来:“老师!你不要伤心,都怪梦杞和后胜几个小人在背后捣鬼!”
荀子:“不!不是他们的过错。”
李斯:“是大王,是那个霸道的女人!”

荀子:“对!责任在君王。齐王软弱,太后专权。她的心里只有她的权势,她的地位,只有她的一个齐国。而我要辅佐的是

胸怀天下的君王。好了,由她去吧!她可以让齐国太平数年,数十年,但是不能让齐国长久太平,更不能让齐国一统天下!

咳!别了,稷下学宫!别了,别了!”



田单乘车向稷下学宫走来。下车走进荀子书斋:“荀老夫子!”
荀子:“啊,田相国!”
    田单上前拉住荀子的手,不无惋惜地:“您就要走了,我身为相国,不能为国留住贤才,我有罪,我有罪呀!”
荀子:“田相国,荀况我虽然不是齐国人,可我把齐国已经当作自己的故乡,齐国不解我心,我也只好离去了!”
田单:“荀老夫子!田单我舍不得你呀!”
荀子:“你是齐国人,齐国同样不解你的心,咱们两心相同。罢了,不要再说这些了!”
    田单:“日后我一定去楚国求教荀老夫子!”
    荀子:“何言求教?只愿我们能再相见。”


    荀子起程的车马已经备好,稷下学宫的所有先生、学子都到学宫的门外为荀子送行。
荀子的学生恋恋不舍地:“老师,你走了,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呀?”
荀子:“勤奋,勤奋!你们记住,老师希望的是青取之于蓝,而青于蓝。”

少年学子满含热泪跑上前去,双膝跪地:“老师!弟子家中母亲病重,不能跟随老师去楚国。老师!弟子舍不得离开你呀!……”

    春申君、屈润的车马在远处等候。
    淳于越紧紧拉住荀子的手:“荀老夫子!您,您怎么能离开稷下呢?稷下学宫不能没有您呀!”

谢翟:“荀老夫子!我虽然是墨家弟子,可您的学识,您的治学精神,让我敬佩。您走了以后,恐怕稷下学宫再也不会有像

您这样的祭酒了!”

魏牟:“荀老夫子!我与您的观点也不尽相同,可我佩服您。不过,以后年纪大了,到了楚国,希望您轻松一些,不要总把

天下那么多的事情都装在你的心里。人活在世上,首先要自己痛快,自己长寿!”

一学子擦着眼泪说:“荀老师,您不能走呀!”
    “荀老师,您走了一定要回来呀!”
    对于众多学子的热情话别,荀子应接不暇。

    梦杞大摇大摆地走来,惊讶地说:“哎呀,荀老夫子!你怎么说走就走,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?你这一走,这稷下学

宫,岂不是群龙无首了吗?”

    荀子淡淡一笑:“梦杞先生,我走了,不是还有你吗?”
    众学士哈哈大笑。
    梦杞赶忙说:“啊,我不行,比起荀老夫子来,我相差甚远呐!”
    淳于越嘲弄地:“梦杞先生,我看你早已经超过荀老夫子了!”
    众学士又是一阵大笑。


春申君、荀子、荀夫人、幽兰坐在车上,韩非、李斯、陈嚣等弟子步行。春申君带来的卫士前后护卫着,形成了一列长长

的队伍,缓缓地走出临淄城的稷门。

稷下学宫的先生学子,田单和齐国的官员,一齐跟随在后面依依不舍地送行,一直送出稷门很远。

荀子被长长的送行队伍所感动,他让车子停下来,站立在车上激动地向送行的先生、学子、官员拱手施礼:“诸位请留步!

荀况感谢田相国、诸位先生学子和齐国的官员前来送行。我们大家共处一场,难能可贵。几年来,我们虽然有过争论,有

过分歧,可我们终究还是朋友。荀况今天走了,我会想念你们,想念稷下学宫,想念这里的一切。在此分别之际,我忽然

想起了诗经里的一首歌,愿意唱给大家听一听。”

荀子站在车上唱
(《诗经·小雅·鹤鸣》的译文)          (原文)
鹤鸣沼泽边,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鹤鸣于九皋,
声闻于天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声闻于天。
鱼游水泊,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鱼在于渚,
或潜深渊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或潜在渊。
可爱之园,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乐彼之园,
生长紫檀,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爱有树檀,
落叶翩翩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其下维榖。
它山之石,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它山之石,
可以攻玉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可以攻玉。
歌唱之中荀子动情落泪。众人也惨然泪下。
歌毕,荀子再次拱手:“诸位,我们后会有期!”
田单与学士们依依挥手送别,一直到荀子的车队在远处消失。
淳于越:“田相国!你还记得当年在这稷门外迎接荀老夫子的情景吗?”
田单:“记得。仿佛就在昨天。”

淳于越:“迎接时轰轰烈烈,送走时凄凄惨惨。偌大一个齐国,竟然容不下一个为它痴心谋划治国方略的老夫子,可悲!

可悲呀!”

田单:“是呀!”
淳于越;“恕我直言,这恐怕不是齐国的兴旺,当是齐国一人专权而导致衰落的信号。”
田单眼望远方,似有所思。


幽兰坐着车,呆呆的望着空旷的原野,任凭车子随意地颠簸和震荡。
车队的后面,韩非在弟子的队伍中低头不语。
春申君在轩车内踌躇满志。
荀子在伤心中对未来抱有希望。


淄水岸边,暮色苍茫。
田单一人站在淄水边,满腹忧愁,徘徊思考。
他似乎看见五年前从秦国归来的荀子,来到这淄水岸边,向他拱手施礼:“田相国!”
那时他睡眼朦胧,忽见荀子拱手站立面前,急忙起身。他埋怨荀子,你已经走了,还回来做什么?
荀子说:“我是在寻找呀!我要寻找的是大鹏,是雄鹰,是吼声震天的雄狮!就是你!”

他又想起在这淄水岸边,让荀子观看各官衙年终上计的简册。那些官员连年说假话,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办?然而,荀子

却说这是一个良机。可以以审查年终计簿为契机,厉行赏罚,奖赏诚实有功之臣,罢黜奸邪庸碌之辈,选贤任能,补交国

家赋税,清理私扩的封地,收编私养的兵丁,铲除积弊,革新朝政。荀子要他像打退五国联军一样,重新披铠甲,挥戈上

阵。而且荀子还要与他一同上阵。

在赵国派使臣祈求援兵,君王后坚决不肯救援的情况下,荀子激励他做一个目光远大、主持正义的当权者,进宫向太后陈

述利弊。可是,他的一片忠心却被诬为有谋权篡位的反叛野心,怎么也说不清楚。他被君王后的软硬兼施、威胁利诱,欺

骗了,击垮了,只能俯首听命。

如今,最了解他的荀子走了,永远地离开他了。田单感到无限的惆怅和孤独。他望天长叹:“苍天,苍天哪!齐国呀!谁能

够知我田单之心,谁能够解我田单之志呢?荀老夫子走了,田单我还能做些什么呢?”

经过一阵痛苦地思考,田单走进了宫门。
宫人禀报:“启禀太后与陛下!田单相国求见。”
君王后心中不悦:“让他来吧!”
侏儒优宁从宫闱的后面走过,闻声止步。
田单进宫拜见:“臣田单拜见太后与大王!”
君王后:“田相国!你有事吗?”
田单:“田单职任相国以来,虽然尽心尽力,但为国难以有所建树,因此愿辞去相国之职。”
君王后与齐王建大惊:“什么?……”
侏儒优宁在帷幕后面也吃惊。
田单:“田单愿辞去相国之职。”
君王后:“你,你这是为什么?”
田单:“田单不能胜任相国职位,请太后与陛下另选贤才。”
齐王建:“田相国!朕对你十分敬重,你乃齐国有大功之人,怎么能辞官而去呢?”
君王后:“是嘛!你为齐国立下盖世之功,假如哀家允你辞去相国,岂不让人耻笑于我吗?”
田单:“田单之功已成过去,今日难以胜任本职,理应让位给贤能之人。”
君王后:“啊!我明白了。你是不是因为荀况走了,就不想干了?假如是这样,那哀家就准了你。”
田单立即跪拜:“谢太后!”
君王后出乎意外地:“哎!你……”
田单站起身来:“田单告辞!”
齐王建着急地:“母后!……”
君王后生气地:“哼……”
齐王建急切地:“田相国!……”
田单坚决地:“陛下!田单告辞了!” 转身欲走。
优宁在帷幕后面也着急惋惜。
君王后突然地:“等等!”
田单:“太后……”

君王后郑重地说:“田单!你在齐国虽然不是王族,可也是王族的远亲。你对齐国忠心耿耿,为齐国立下了盖世功劳,先王

十分敬重你,不仅让你做相国,还封你为安平君。而今,你就这样走了,哀家于心不忍呀!”

田单:“太后不必如此。齐国胜过田单之人,比比皆是。”
君王后:“你离开齐国想到哪里去呢?”
田单:“田单还未曾细想。”
君王后:“是要去赵国吗?赵国在大难之后正需要你这样文武兼备的人才。”
田单:“也许是,也许不是。”

君王后惋惜地:“咳!既然你的去心已定,哀家也难以挽回。念你为齐国呕心沥血,功勋昭著,哀家想敬你一杯离别之酒,

以表敬意!”

田单:“这……”
君王后:“怎么,不领情吗?”
田单:“田单感谢太后!”
君王后:“好!拿哀家珍藏的好酒来!”
宫人端上酒来。
优宁在帷幕后面看着宫人端上酒去。
君王后:“斟上!”
宫人斟酒。君王后向田单:“田单,请吧?”
田单端起酒杯,思考了一下:“太后!田单乃一草芥之人,不敢独自享用太后之酒。”他向宫人说:“再取一只杯子来!”

宫人又送来一只杯子。田单接过去,把酒倒进杯子里一半,双手端起,走向君王后:“太后!田单今日离别,也许你我君

臣再难相见,请您与田单同饮,以表别离之情。”

田单举起酒杯,跪在君王后面前。
君王后一时惊慌失措:“啊?……”不敢接田单呈上的酒杯。
齐王建望着田单与君王后不知所以。
田单:“太后!请!”

侏儒优宁在帷幕后面看见二人僵持的样子,坦然地走上来,向君王后与田单分别施礼:“田相国,你是不是害怕这酒中有

毒呀?我侍奉太后多年,深知太后是一个重情义的人。你在齐国有那么大的功劳,不是你,齐国早就被五国联军灭亡了。

太后怎么忍心给你下毒呢?太后!您今日不胜酒力,让小人替您喝了吧!”不等君王后回答,就把田单手中的酒杯接过来。

君王后慌忙制止:“宁儿!……”
优宁已经把酒饮下。他将酒杯亮给田单看。
田单昂然饮下杯中之酒。
优宁把酒杯揣进怀中,低头走出宫门。
君王后急忙命令身边宫人:“快!快去看看他!……”
优宁跑到宫门外,因饮下毒酒,正在痛苦挣扎。
毒酒发作,田单知道了酒中有毒,愤怒地手指君王后:“你!……”怒目圆睁,翘首死去。
优宁在宫门外七窍流血死去。
齐王建不知所措地:“母后!……”
君王后:“怕什么?还怕相国没有人来当吗?宣后胜!”
后胜进宫急忙跪拜:“参见姑母与大王陛下!”
君王后:“后胜,哀家命你任相国之职!”
后胜惊喜地:“谢姑母与大王陛下!”


大道上。
春申君与荀子一行缓缓行进。
荀夫人与幽兰坐在一辆车上。
荀夫人:“兰儿!喝口水吧!”
幽兰:“不!……”
荀夫人:“这里还有春申君送给你爹的柑橘,你吃一个吧!”
幽兰:“不吃。”
荀夫人:“两天了,你这样不吃也不喝,哪里能行啊?”
幽兰:“娘,我要跟韩非到韩国去!”
荀夫人:“你爹说了,不行!”
幽兰眼中流下了泪水:“我……,我知道,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,如果是你们的亲生女儿,你们会这样折磨我吗?”
荀夫人听幽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,也伤心落泪:“兰儿!你不要这样说!你这样说,伤娘的心呀!”
幽兰紧紧抱住荀夫人哭泣:“娘!你们也不要伤我的心呀!我要走,我要跟韩非哥哥走!……”
荀夫人心疼地:“兰儿!不要这样,不要这样!你总这样叫娘可怎么办呀!……”
傍晚。春申君与荀子一行露宿旷野。
太阳落山,西方映出一片紫红色的晚霞。
荀夫人来到荀子车上,问荀子:“明天,韩非就要与我们分路走了,兰儿的事可该怎么办呢?”
荀子呻吟片刻,感叹道:“咳!我这个倡导天下实行礼义的人,竟然不能教导自己的女儿!……”

荀夫人:“韩非一定要回国走,兰儿也是无奈呀!两三天了,她不吃也不喝,每日愁眉苦脸,一个人呆呆地落泪,还说些

尽让人伤心的话。看见她那个样子我也难受。如果真不让她随韩非到韩国去,不知会生出什么病来的!”

荀子:“咳!……”

荀夫人:“我们没有女儿,兰儿虽说不是我们的亲生,可就和亲生女儿一样,她若有个好歹……”荀夫人擦了擦眼泪,又试

探说:“不然,就让兰儿随韩非去吧?”

荀子:“咳!无奈,无奈!这天下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大的事情呢?她一心要去,也就只好由她吧!”
荀夫人下了荀子的车,回到幽兰的面前:“兰儿!明天到了岔道上,韩非就该走另一条路去韩国了。”
幽兰泪流满面地望着母亲:“娘!我怎么办?我怎么办?……娘!你让我随韩非哥哥走吧,啊?……”
荀夫人:“你爹刚才说了,让你去。”
幽兰高兴地要跳起来:“啊?……”
荀夫人:“不过,到了韩国,你就是韩家的儿媳。你要好好地与韩非的父母相处,好好地帮助韩非,成就他的事业。”
幽兰:“娘!……”
荀夫人:“做儿媳与做女儿不同。你不要再这样任性,要尊重韩非的父母……”
幽兰:“我知道。娘!你们真让我走了,女儿还真是舍不得离开爹娘呀!……”
荀夫人:“娘也舍不得离开你呀!……”
幽兰急忙跑到韩非的面前:“非哥!告诉你一个好消息!我爹同意让我跟你一起去韩国了!”
韩非:“是吗?”
幽兰:“是我娘刚才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韩非:“啊!……”
幽兰:“你怎么啦?”
韩非:“没什么……”
幽兰:“我看你好像是不高兴?”
韩非:“不,不……”
韩非与幽兰离开露宿的队伍,漫步来到一棵古老的大树下。

    韩非望着大树,又望望西方退去红晕的茫然天空,怀有几分感慨地:“明……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,往韩国的路和去楚

国的路就不同了。”

    幽兰:“是啊!明天我们就要和我爹我娘分手了。我一直盼望着离开爹娘远走高飞的那一天,如今真的要分手,又舍

不得。”

    韩非:“兰妹,……”
幽兰:“非哥,……这一走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我爹我娘!我们快一些回去吧,让我和我爹我娘再多呆一会儿。”
    韩非站立着,长久未语。
    幽兰:“非哥,你怎么啦?”
    韩非:“兰妹!我想,以后我走的路,会很难很难。”
    幽兰:“怕什么,有山爬山,有河淌水,摔倒了再爬起来,谁也不能一辈子不摔跟斗。”
    韩非:“如今,诸侯纷争,弱肉强食。韩国是一个小国,是别人砧上的一块肉。想与大国抗衡,难呀!”

    幽兰:“你不是说过吗?商汤与文王皆以不满百里之土而得天下。韩国有九百里之地,甲兵三十万,为什么不能重振社

稷,称霸诸侯?非哥,我爹喜欢你的人品,我也喜欢你的大丈夫气概。你走到哪儿,我跟到哪儿。哪怕咱们一同去死!”

    韩非感激地:“兰妹!你……,你真是太好了!”
    幽兰:“那咱们一同去跟我爹辞别!”
韩非迟疑地思虑片刻:“兰妹!我有一句话,想与你说,一直不知道如何对你开口。”
幽兰:“什么话?你说吧!”
韩非:“这……”
幽兰:“哎呀!你快说呀?”
韩非:“兰妹!……”
幽兰:“你说呀?”
韩非:“兰妹,明,明,明日……,明日我不能带你走。”
幽兰大吃一惊:“什么?!……”
韩非:“你不要和我一同到韩国去。”
幽兰:“为什么?”
    韩非:“因为,因为我,……我太爱你了!”
    幽兰不解地:“非哥!……”

    韩非:“一……一朵鲜花,开得很……很美,许多人都爱她,想把她摘去,带回自己的房中每时每刻地欣赏。然而,

最……最爱花的人,却不愿意摘取她,使她经受痛苦,而愿意让她生机勃勃地自由生长,年复一年地永远开放。”

    幽兰仍不解地:“非哥……”

    韩非:“兰妹!老师把你的名字起做幽……幽兰。你就像一株幽雅清新的兰花,含苞待放。我希望你开放得馨香无比,

不愿让你受到任何摧残。我未来的路会有许多坎坷,不……不能连……连累你无端地随我遭受苦痛。”

    幽兰:“不!我愿意跟你一同去受苦!”

    韩非:“兰妹,我是韩国的公子,我愿韩国强盛,不受屈辱。我回国以后要谏言大王变法图强。可是变法,不易呀!

那是血,那是火。败者为寇,胜者也有罪!”

    幽兰生气:“你!骗人!”

    韩非:“我说的话,有……有史……史为证。申不害在韩国变法,费尽心力,却劳而无功。商鞅在秦国变法成功了,使

秦国强盛了,可他却被车裂而死。屈原在楚国力主变法,最后变法未成,自己身投汨罗江而死。老师在齐国要变革朝政,

结果如何?他一样也被谗言所害,无奈心伤离去。我如今回韩国劝谏大王变法,会有个什么结果呢?是车裂,还是投汨

罗江?很难说。兰妹,如果没有你,我会无忧无虑地去做我想做的事,死而无憾。如果有了你,我就会时时刻刻地想着你,

产生许多的踌躇。我怎么能让我心爱的人随我去流血,去踏火?兰妹,我爱韩国胜过一切,就是死,也心甘情愿。为了

韩国,也为了你,我才不愿意让你随我去。兰妹,你明白我的心吗?”

    幽兰明白了,但她仍然说:“非哥,我会帮助你,不会成为你的累赘。”
    韩非摇摇头:“兰妹,你不是累赘,你是我的另一颗心。我的一颗心是韩国,另一颗心就是你。”
    幽兰不满地:“那你还不让我随你去?”

    韩非:“我愿让我的一颗心去燃烧,去经受苦难;而让另一颗心平静如水,不受伤害,永远年轻。兰妹,听我的话,留

在师父和师母的身边吧!这样,我感到踏实,你也安宁。”

幽兰伤心地哭了:“非哥,不!……我要随你去,我要随你去!如果有一天,韩王要杀你,我和你一同走上刑场,哪怕是腰

断三截!”

韩非感动地落泪:“兰妹!……”
幽兰:“非哥……”

“你真是我的——好师妹!……”韩非激动地把幽兰抱在怀里:“韩非能得到你这样一颗纯净洁白如兰花一样馨香的心,此生

足矣!”

幽兰:“非哥,你同意我和你回韩国了?”
韩非无比艰难地:“兰妹!……忘了我吧!永远地忘了我吧!”
幽兰大哭:“不!……我要随你一起到韩国去!我永远也不离开你!永远也不离开你!……”转身向车队的方向跑去。
韩非:“兰妹!……”
幽兰扑在母亲怀中哭泣。
荀夫人:“兰儿 !兰儿!你这是怎么啦?”
幽兰依然哭泣着:“韩非他,他不带我去韩国了!”
荀夫人吃惊:“啊?……他说为了什么?”
幽兰:“他说怕我跟他受苦……”
荀夫人安慰地:“兰儿,兰儿!咳!韩非这孩子,少有呀!”
荀夫人来到荀子的车上。
荀夫人:“韩非不带兰儿到韩国去了!”
荀子:“啊?……”
幽兰也跑到荀子的车上:“爹!……”
荀子:“兰儿!你不要伤心,韩非是对的。你应该明白,他决定这样做,也是很伤心,很痛苦的。”
幽兰哭泣着:“我不明白!我不明白!……”


清晨。车队准备好了,要继续上路。
    韩非走到荀子车前,拱手施礼:“老师,学生在此要与老师分手了!”
    荀子走下车来,荀夫人、幽兰、李斯、陈嚣等人走了过来。
韩非伏地,深情地向荀子叩头:“老……老师!”
韩非又向荀夫人叩头:“师……师母!”
韩非起身向众人拱手:“李斯、陈嚣,众位师兄弟!”
他走到幽兰面前深情地:“幽兰师妹!韩非我在这里要和你们分手了。”
幽兰背过脸去哭泣:“……”
李斯与陈嚣来到韩非的身边,韩非迎上一步:“李斯,陈嚣!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老师和师母!”
    李斯:“师兄请放心,我和陈嚣会尽到孝心的。”
韩非向李斯轻声地:“师弟,我还有一句话要嘱咐你。”
李斯:“……”
韩非:“我走了,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。请你照顾好幽兰师妹!”
李斯诚恳地点头。
二人回首望幽兰,幽兰扭头哭泣。
韩非向众人拱手:“韩非向诸位拜别了!”
李斯、陈嚣等:“师兄走好!”
荀子、荀夫人等挥手向韩非告别。
韩非上马,向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    众人望着韩非远去的身影,唯幽兰依然背脸落泪。
    荀夫人向幽兰说:“兰儿,韩非已经走远了。”
    幽兰一惊:“啊?……”她抬头望去,只见韩非骑马已经走远。她急忙追过去,高呼:“非哥!非哥!——”
    幽兰悲戚地唱出心中的歌:
    一颗心,恋着你,
    谁知你,离我去。
    身影儿,望不见,
    滴滴泪,涌心底。
    啊——
    马蹄匆匆路儿遥,
    风卷黄沙河处觅。


    一颗心,恋着你,
    谁知你,离我去。
    从此后,各东西,
    难相见,长相思。
    啊——
    车声辚辚山重重,
    若要重逢何为期。


韩非的身影在长长的道路拐弯处消逝。
幽兰无比伤痛地:“非哥……”
天地间一片苍茫。
荀子、春申君的车队继续缓缓南行。

幽兰在车中低头不语,荀夫人深知女儿心事,亲切地将幽兰搂在怀中。幽兰抽泣不止。






待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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