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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城郊野。
韩非与夫人乘车走来。
侠虎猛然从路边的树丛跃出,手持宝剑,飞身向车中刺去。
韩非夫人首先看见侠虎,她急忙拉了韩非一把,被侠虎刺中了肩胛:“啊!……”
韩非急忙呼唤:“夫人!……”
韩夫人:“有刺客!”
韩非的随从手持武器向侠虎奔来,与侠虎交手,被侠虎打伤。
韩非提宝剑跳下车来,与侠虎交战。韩非不敌侠虎,节节败退,手中的宝剑被侠虎打掉。侠虎执宝剑直刺韩非咽喉。
韩非:“你……你因……因何杀我?”
侠虎:“我为韩国除害!”
韩非:“我……我哪里害……害了韩国?”
侠虎:“你想谋害公孙相国!你想投靠虎狼般的秦国!”
韩非吃惊:“冤……冤枉,韩……韩非我冤枉!”
侠虎:“啊?你是谁?”
韩非:“我……我是韩……韩非!”
侠虎:“韩非?”
韩非:“是……是!”
侠虎:“你不是韩非。”
韩非:“你……你要杀……杀我,怎……怎么还不……不知道我……我是谁?”
侠虎:“韩非是荀老夫子的学生,怎会像你这个吓得连话也讲不成的胆小鬼?”
韩非:“并……并非韩……韩非胆……胆小,我……我乃生来口……口吃。”
侠虎:“那你说,为什么公孙相国一定要除掉你?”
韩非:“是……是他……他心里有鬼!”
侠虎:“他的鬼在哪里?你说!”
韩夫人在车内痛苦呻吟。
韩非急忙跑到车中:“夫人……”
侠虎也跳到车上:“韩夫人!”
韩非向车夫:“快回府!”
马车疾驶。
侠虎焦急地问:“韩非先生!你快告诉我,公孙长的鬼究竟在哪里?”
韩非抱着夫人摇头叹息:“咳!从何处说起呢?我……我说一件事情吧!”
韩非告诉侠虎,他经常给韩国大王写文章,谏言改革朝政。写得太多,大王都不想看了。有一次,他请堂豀公将他写
的文章送给大王,大王在王宫召见他。
韩桓惠王说:“韩非,你让堂豀公送给朕的那一篇《八奸》,我看了。你说得也有一些道理。那些贪得无厌的臣子,他
们挖空心思想抢夺我做君王的权力。朕记得你好像还说过,人常常防备自己所憎恨的人,可是祸害却往往来自自己所
亲近的人。这话讲得好!”
韩桓惠王说:“朕在朝中最亲近的莫过于相国公孙长,可他却帮秦国做事,叫朕伤心呀!”
韩非吃惊:“啊?是吗?……”
韩桓惠王:“前些日子,秦国的使臣来了,要朕给他们三座边城。我本心是不愿意答应的。可公孙相国知道朕爱好饮酒,
他在我宴请秦国使臣的时候,三番五次地劝朕喝酒。让朕喝了一个酩酊大醉,朕就糊里糊涂地把三座边城给了秦国。
你说,他这不是在害我韩国,帮助秦国吗?”
韩非:“敬献小忠,实则乃是大忠的贼人。”
韩桓惠王:“是呀是呀!公孙长他哪里是朕的相国?他是秦国的相国!他还一再想让朕增加他的封地,妄想!我不杀他就
便宜他了。”
韩非:“大王!韩国若要强盛,不再受欺凌,就要尽快改革朝政。”
韩桓惠王:“怎么改革朝政?又讲你那个不法先王,依法治国是吧?你那个依法治国,叫寡人把王法公之于众,让那些老
百姓都知道王法,不仅仅管住了臣子和百姓,岂不把朕也管住了吗?朕告诉你,要朕免掉公孙长的相国可以,杀了他也
可以,要按你的办法改革朝政……”他摇了摇头。
韩非在车中面对侠虎,无限感慨:“咳!韩……韩非我如今很难呀!我的文章君王不愿意看,看了也不愿意实行。君王厌
恶我,贪赃卖法的权臣嫉恨我。如今在韩国,主张依法治国的人与当权者势不两立。相比之下,彼强我弱。其结果是
什么?必然是主张依法治国的人不是被那些当权者借用国法来诛杀,就是被他们雇佣刺客所暗杀。”
“啊!我上当了!”侠虎明白自己被人利用,他非常气愤:“这个骗人的老鬼!原来他才是投靠秦国的奸人!”
韩非:“公孙长,公孙长!韩……韩国的许……许多事情都坏在他的手里!”
侠虎:“哼!他把我的侠肝义胆当作无知可欺!韩非先生!今日怪侠虎不明事理,多有得罪。告辞!”
韩非:“你哪里去?”
侠虎:“那个老鬼害你、骗我,我去要他的命!”
韩非:“你……你……不可!”
侠虎:“怎么?他敢要你的命,你就不敢要他的命吗?”
韩非:“不……不。你……你不可随……随意杀人!那样是践……践踏王法。”
侠虎:“王法?哈哈!他要暗杀你,遵守王法了吗?他帮助秦国骗取韩国的土地,遵守王法了吗?侠虎绝不能让这等欺骗
人的奸人得逞。你等着,看我取那老鬼的人头来!”说完跳下车去。
韩非呼喊:“侠虎!……”
侠虎已经远去。
公孙长与王大夫在厅堂对坐饮酒。
公孙长端着酒杯说:“王大夫!我的酒不错吧?”
王大夫:“不错!”
公孙长:“你今日多喝两杯,在此静听我的好消息。”
王大夫:“什么好消息?”
公孙长: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王大夫:“怎么,难道你还对我保密吗?”
公孙长与王大夫秘密地耳语:“韩非很快就要掉脑袋!”
王大夫高兴地:“是吗?”
公孙长:“当然!”
王大夫:“这个结巴嘴,说话不利索,写文章倒很尖刻。早该杀了他!”
突然,一只短剑从窗外飞进屋来,扎在酒桌上,把二人吓了一跳。
公孙长惊呼:“有刺客!”
侠虎从窗外跳进屋来:“老鬼!”将宝剑指向公孙长。
公孙长吃惊:“啊?……”
侠虎:“你欺我侠虎无知,借刀杀人,看我今天宰了你!”
侠虎举剑向公孙长刺去。
王大夫大声喊叫:“快来人呀!有刺客,有刺客!”
侠虎转身向王大夫刺去。王大夫逃跑,被刺中臀部。他捂着屁股喊叫:“哎哟!疼死我了!……”
武士从四面把侠虎围住。侠虎与众武士奋力交手,寡不敌众,在逃跑中被武士暗中设下的绳索绊倒,被捉拿。
公孙长跑进王宫向韩桓惠王哭诉:“陛下!大事不好了!”
韩桓惠王:“相国?……”
公孙长:“韩非派刺客闯进臣的府中,刺杀微臣。微臣侥幸没有被杀死。王大夫正在我家中商谈国事,被刺伤了!”
韩桓惠王吃惊:“啊?竟有这样的事?”
公孙长:“大王如若不信,请王大夫来问。”
侍从把王大夫抬进宫来。王大夫在担架上趴着,指着屁股说:“陛下!我哪里得罪了韩非,他这样害我!”
韩桓惠王:“啊,朕知道了,快下去养伤吧!”
王大夫:“陛下!你要为我伸冤呀!”
韩桓惠王:“下去吧,下去吧!”
王大夫:“谢陛下!”
侍从把王大夫抬下去。
韩桓惠王:“相国!凶手呢?凶手现在哪里?”
公孙长:“就在殿外。”
韩桓惠王:“把他带上来!”
武士把侠虎带进殿里。
韩桓惠王:“大胆刺客,你说,韩非为何指使你刺杀相国?”
侠虎:“韩非公子没有指使我。”
韩桓惠王:“啊?……”
“面对君王你还敢嘴硬!”公孙长上前斥责。
侠虎气愤地:“你!……”
公孙长急忙向韩桓惠王说:“陛下!这个凶手已被韩非重金收买,再问他,他也不会说实话。”
侠虎气愤地:“你!你血口喷人!……”
公孙长:“闭嘴!这里没有你的话!”
侠虎:“大王!……”
公孙长:“闭嘴!”
侠虎还要讲话,武士堵上侠虎的嘴。
公孙长虎视眈眈地望着侠虎:“哼!……”
韩桓惠王:“相国,以你说该如何处置?”
公孙长:“陛下!韩非不是总爱讲法律吗?按照我韩国的法律,刺杀朝廷大臣,凶手与主谋者都应当腰断三节,暴尸街头!”
韩桓惠王:“好吧!把凶手推出去当众斩首。把韩非立即传来见我!”
“臣遵旨!”公孙长向武士:“把他拉出去!”
武士拉侠虎走。侠虎挣扎着喊叫:“大王!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不能连累韩非公子!”
武士拉侠虎出宫门。
韩非应召走进宫来:“韩……韩非拜见陛下!”
韩桓惠王生气地:“韩非!你是韩国的贵公子,文章写得不少,可你怎么能做出刺杀朝廷大臣的事情来呢?”
韩非愤恨地:“这……这是阴……阴谋,……是,陷……陷阱,是屠……屠场!”
公孙长:“大王!你看,他竟然把大王的朝堂说成是屠场!”
韩非:“公……公孙相国,那个刺客你认识吗?”
公孙长:“我?……,你,你顾的刺客我怎么会认识?”
韩非:“我……我认识吗?”
公孙长:“你顾的刺客你怎么能不认识?”
韩非:“我认识他,可我是在刺客刺杀我的剑下认识了他。你敢说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吗?”
公孙长:“我……,我也是在刺客刺杀我的剑下认识的他。”
韩非:“你不是。你是在家中豢养了他!”
公孙长:“你……,你血口喷人!”
韩非:“那个刺客可曾住在你的府中吗?可是你把一个赵国的逃犯当作贵宾吗?可是你指使他在旷野中途刺杀我韩非吗?”
公孙长:“大王!他撒谎!他在编造谎言,污蔑微臣,欺骗君王。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了,人证物证俱在,应当依法立即把
韩非腰断三节!”
韩非:“哈哈!谎言者谈谎言,阴谋者讲诡计,杀人者抓凶手,受害者蒙污秽,害人者执王法。妖魔打扮成了美女,朝廷
的命官与强盗勾结一起,任意把黑白颠倒,让是与非似浑浊的江水。大王!这是奸邪者乱政的妙策,这是亡国的征兆。”
公孙长:“大王!你听见了吗?他这样放肆的诅咒大王的江山,看看他狂妄到何等地步?大王应当赶快传旨杀了他!”
韩桓惠王:“韩非!看来你这位荀老夫子的学生,没有学好呀!你写的文章违背先王之道,你做的事情违背常理,你还总
怨恨朕不重用你,像你这样危言耸听,目无君王,朕能用你吗?”
韩非:“陛下!我的老师说过,粉饰歪理邪说,美化奸诈之言,做出怪诞的事情,虚夸荒诞而且暴虐,放荡傲慢而且凶
残,靠这些卑鄙的手段在乱世中苟且活命、为非作歹,这就是奸邪之人得以生存的办法。大王应当善于识别真伪,摈弃
那些虚假的赞美之言,不给那些专事虚夸的浅薄之徒编造歪理邪说、残害有志之士以可乘之机,给注重富国强兵有实际
效用之士以用武之地。”
公孙长上前辩说:“陛下!……”
“行了!”韩桓惠王以手势阻挡公孙长:“韩非!你不厌其烦地给朕上书,摞起来能有一坐山。你不烦,朕早烦了。从今
以后,你不要再反反复复给朕写什么上书,送来了朕也不再看。你就是让堂豀公转来,朕也不看。如果你再给我送那
些烦心的东西,我让人给你烧掉!”
韩非心中委屈地落泪:“陛下!……”
公孙长得意地:“韩非!你感觉委屈了?晚了。陛下!将韩非如何处置?是杀头还是腰斩?”
韩桓惠王:“……”
宫人急忙来禀:“陛下,堂谿公求见!”
堂谿公急促走进宫来:“陛下!”
韩桓惠王吃惊地:“堂谿公?你……”
公孙长献媚地:“堂谿公!哎呀,您老人家这把年纪还跑来做什么?”
“哼!”堂谿公对公孙长不肖一顾:“陛下!韩非所犯何罪呀?”
韩桓惠王:“他收买刺客,刺杀公孙相国!”
堂谿公:“陛下一贯圣明,以你看来,像韩非这样的人,他会雇佣刺客杀人吗?”
韩桓惠王:“这……”
公孙长:“堂谿公,人证物证俱在呀!”
堂谿公:“我知道,你公孙相国的本领大得很,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。”
公孙长:“你!……”
堂谿公:“陛下!孰真孰假,谁是谁非,请您要细心明察!”
公孙长:“堂谿公!难道你想袒护罪犯吗?”
堂谿公:“你想让我袒护你是吗?……”
公孙长:“你!……”
“哪个也不要讲了!”韩桓惠王长久未语,而后转向韩非:“韩非!……”
韩非:“陛下!……”
韩桓惠王:“你……,你下殿去吧!”
公孙长急切地阻止:“陛下!……”
韩非依然委屈地:“陛下!……”
韩桓惠王厉声地:“下去!”
韩非:“是!”低头走出宫门。
公孙长不满地:“陛下,韩非之罪应当斩首,不能宽恕!”
韩桓惠王:“相国!你莫要得理不让了。韩非是我韩国王室的贵族宗亲,朕若是斩杀了他,后院起了火,岂不是自找麻
烦吗?”
公孙长:“韩非收买刺客,王大夫身受重伤,微臣也险些丧命,难道就这样与他了结?这不公平,不公平!”
堂谿公:“什么公平不公平?依了你就公平?”
韩桓惠王:“公孙相国,那个刺客是不是曾经养在你的府中,啊?……”
公孙长故做气愤地:“大王莫非认为臣也该杀吗?“
韩桓惠王含糊地:“啊,这个这个……,哎,你不是总想着要朕的河西那一片土地吗?”
公孙长:“这……”
韩桓惠王:“朕把它赏给你,做你的封地,行了吧?”
公孙长欢喜地:“大王英明!”
堂谿公自语:“糊涂!”
韩桓惠王:“你下去吧!”
公孙长:“是。谢陛下!”退下。
堂谿公:“陛下!”
韩桓惠王不耐烦地:“啊,朕已经放了韩非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堂谿公:“老臣有一事不明。”
韩桓惠王:“啊,你说。”
堂谿公:“公孙长与韩非有何冤仇,他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杀死韩非呢?”
韩桓惠王:“好像是……他知道韩非向朕说了些什么。”
堂谿公:“他怎么能知道韩非向您说了些什么呢?”
韩桓惠王:“这个……”
堂谿公:“陛下!现在有一只价值千斤的玉杯,但是没有底。你说,它可以装水吗?”
韩桓惠王:“当然不可以。”
堂谿公:“有一只陶制的罐子,但是它却不漏。你说,它可以装酒吗?”
韩桓惠王:“当然!”
堂谿公:“陶罐是最不值钱的,但它只要不漏,就可以装酒。即使是价值千金的玉杯,如果它没有底,却连水也不能装,
那么就更没有人往里面倒酒了。作为君王,如果泄露臣子的言语,不就像那没有底的玉杯吗?”
韩桓惠王警觉地:“啊?……”
堂谿公:“以后哪个还会向陛下进谏良言呢?”
韩桓惠王:“这……”
堂谿公:“陛下!这场祸患的根子并不在公孙长,而在您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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