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办单位:中国先秦史学会荀子研究会
河北省社科院哲学研究所
邯郸市荀子研究会
协办单位:邯郸学院荀子学院
河北工程大学荀子研究所
邯郸职业技术学院赵文化研究所
邯郸市旅游局 兰陵文化研究中心
承办单位:邯郸市荀子中学
运维单位:荀卿庠读书会
已经十九岁(虚岁)的秦王政在王宫中专心阅读竹简。
赵高慌忙进来,小心禀报:“陛下!……”
秦王政:“嗯?……”
赵高:“小人听说,五国联军来势凶猛,他们节节胜利,我军节节败退。如今他们已经打到了蕞(ZUI)地,距离咸阳
不足百里了!”
秦王政吃惊地:“啊?……为什么不曾听到相邦禀报?”
赵高:“这……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。”
秦王政愤怒地:“立即宣相邦来见!”
赵高:“陛下!如今,您还没有登基亲政,朝政由相邦掌管,还是等吕相邦自己来了再说吧!”
秦王政:“难道要朕坐等五国联军杀到朕的祈年宫吗?”
赵高:“不会的。小人想,也许是相邦另有良策。”
秦王政:“哼!他这是什么良策?你说,他什么良策?”
宫人高呼:“吕相邦拜见陛下!——”
赵高:“陛下,他来了!”
秦王政:“哼!”怒气不息地端坐在正位,等待吕不韦的到来。
吕不韦进宫跪拜:“参见陛下!”
秦王政:“吕不韦!……”
吕不韦吃惊地:“臣……”
秦王政:“你可知罪吗?”
吕不韦:“这……”
秦王政:“军情紧急,你竟然隐瞒不报!”
吕不韦:“陛下……”
秦王政:“你还有何话说?”
吕不韦:“陛下……”
秦王政:“你是相邦,又是朕的仲父,掌管着朝中的一切,你对得起先王和朕对你的信任吗?你对得起朝廷中这个最高的职
位吗?”
吕不韦:“陛下……”
秦王政:“你是不是想等待五国之军攻进朕的祈年宫,把朕杀死,把大秦国灭亡?”
吕不韦:“陛下……”
秦王政:“好了!你不要再说了。朕就坐在祈年宫里,等你带领五国之军,把朕杀死,耳后你来做大王!”
吕不韦痛楚地:“陛下!……”
秦王政:“哼!”
吕不韦:“此乃不韦的用兵之计呀!”
秦王政:“你的什么用兵之计?你是想借刀杀人,让五国联军把朕杀死!”
吕不韦:“陛下!五国之军,来势凶猛。不韦乃是避其锋芒,诱敌深入,疲其锐气,骄其士气,待他们千里迢迢来到我秦国腹心,
兵疲且骄之时,再出动奇兵,一举歼灭。”
秦王政:“可他们已经到了朕的王宫门前,威胁着寡人的宝座,要砍我的头!”
吕不韦:“大王放心,五国之兵本是一群乌合之众,只要我秦军出动,他们便会像惊弓之鸟,溃不成军,狼狈逃窜。”
秦王政:“好!朕且看你的用兵之计。倘有闪失,定然拿你问罪!”
幽兰与陈嚣高兴地走进荀子书房。幽兰:“爹!”
荀子:“啊,什么事?”
幽兰:“都城来了捷报,临武君带领五国联军把秦国打败了!”
陈嚣把捷报送给荀子:“老师!”
荀子观看捷报:“嗯!……”
幽兰:“爹!你不是说,五国联军胜不过秦军,一定要失败吗?”
荀子:“是,我是这样说过。”
幽兰:“如今已经取胜了!”
荀子:“兰儿!陈嚣!这还不是结果。”
陈嚣:“老师是说,最后五国联军还是要失败?”
荀子:“你们且等待。”
幽兰:“爹!这场大战,你说李斯在秦国会参与吗?”
荀子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幽兰:“那韩非呢?韩非他会参与吗?”
荀子:“假如韩非能够参与,无论胜负,他都会很高兴!”
幽兰:“那是为什么?”
陈嚣:“那说明韩非师兄受到韩王的重用了!”
幽兰明白地:“啊!……”
韩桓惠王在王宫烦乱地翻阅身边的竹简,李公公在身边陪侍。
韩桓惠王生气地把竹简仍在一边。
李公公谨慎地:“陛下!……”
韩桓惠王:“你给朕送的这……这都是些什么?”
李公公:“陛下!这些上书,都是韩非公子亲自送来的,小人不敢不送给大王!”
韩桓惠王:“让朕看这些东西,简直比吃药还要苦!”
李公公:“陛下!……”
韩桓惠王:“你说,韩非他究竟是个什么人?”
李公公:“这个……,韩非乃先王的贵公子,小人不敢乱讲。”
韩桓惠王:“但说无妨。”
李公公:“大王要我说,我就斗胆说。韩非这个人,看表面,好像是一块美玉。”
韩桓惠王:“实际呢?”
李公公:“实际嘛……”
韩桓惠王:“你直说!”
李公公:“实际上,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。”
韩桓惠王点头:“嗯?……”
李公公:“他送给陛下您的上书,不是指责大王,就是辱骂朝廷重臣。谁看了谁都不快活。您说他不是一块又臭又硬的
石头吗?”
韩桓惠王:“近日他又有上书送来吗?”
李公公:“没有。……以小人看,快了,他又快送来了!”
韩桓惠王愤愤地:“他总给朕讲依法治国。什么依法治国?他让朕得把法公之于众,朕也得尊照实行,有了错误就得改
正。 如果这样,依法治国不仅管臣子,还把朕也管住了。朕还是大王吗?朕是大王,朕的话就是法!”
李公公:“对!大王的话就是法。”
韩桓惠王:“以后不要再把他写的东西送朕看。朕看了头疼!”
李公公:“遵旨!”
韩非躺在卧榻上痛苦地咳声叹气。
韩非夫人轻手轻脚地走来:“夫君!”
韩非把身子扭过去,不理睬。
韩非夫人:“夫君!你不要生气。大王把你的文章又退了回来,这能不怪你,是他不识忠心奸心。你……”
韩非大声申斥:“你出去!”
韩非夫人不再说话,轻轻地退去。
韩非在卧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平静。
忽然荀子的身影似乎出现在眼前。韩非期盼地:“老师!……”
荀子临别的话语响在耳边:“我常说,青,取之于蓝,而青于蓝;冰,水为之,而寒于水。只望你回到韩国,能像当年
申不害辅佐韩昭候那样,改革变法,内修政教,外御强敌。申不害当年只注重权术的作用,而不懂得道德和才能的力量,
他失败了。希望你能吸取前人的教训,成就一番大业!”
韩非躺在卧榻上心情激动。
韩非又想起老师的嘱咐:“不过,我还要告诫你。君子能够做到品德尊贵,并不能使人一定尊贵自己;能够做到真诚可信,
并不能使人必定相信自己;能够成为可用的人才,并不能使人一定任用自己。所以,君子耻于不修养品德,而不耻于被
别人污蔑;耻于自己失却信义,而不耻于不被信任;耻于自己没有才能,而不耻于不被任用。你回到韩国,不要受荣誉
的诱惑,也不要被诽谤所吓倒。要循道而行,端然正己,不为那些外界的事物所动摇,这才是正确的君子之道。诗经上
说,‘温和谦恭,德行之基。’就是说的这个道理。”
韩非猛然坐起身来:“老师!……”
韩国的三朝元老堂豀公正在自家花园的鱼池钓鱼。侍者来禀报:“禀老爷!韩非公子求见。”
堂豀公:“啊?……让他来吧!”
韩非来到花园,向堂豀公跪拜:“堂……堂豀公!晚……晚辈韩非特来拜见。”
堂豀公:“啊!韩公子,请坐在一边,且看老夫钓鱼。”
韩非:“堂豀公!您年过九十,还有这样的兴致?”
堂豀公:“老了吗?我不老!不才九十岁吗?我告诉你,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玩儿。如今呀,钓钓鱼,自个寻乐和。你来
试试?”
韩非:“我……我不会。”
堂豀公:“怎么能不会呢?年轻人,不能总在家里闷头钻学问,那会把你给钻傻了。”
韩非:“……”
堂豀公:“韩非呀,你没有到我的府上来过,今天来,一定是有什么事,对吧?”
韩非:“您是韩国德高望重的前辈,韩非特来问候!”
堂豀公:“咳,什么德高望重?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不提那个。你说,有什么事儿,只要是我能帮你的,你就尽管说。”他
把鱼干放下,拿出专心听的样子。
韩非:“韩非新近写了一篇文章,想请堂豀公过目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堂豀公接过韩非的文章:“啊!《八奸》,你这是写得什么呀?”
韩非:“韩……韩非论……论说了奸臣要窃取君王的权力,所使用的八种阴谋手段。”
“哎呀,这个题目好厉害呀!”堂豀公展开书简边看边说:“啊!‘同床’——用贿赂君王的妻妾来达到自己的私欲。妻妾睡在
身旁,君王的一举一动都知道,君王是应该防备。‘在旁’——利用君王的亲信来说情,这很厉害。‘养殃’——用美女,用享
乐来诱惑君王,这个更恶毒。‘流行’——豢养能说会道的人来制造舆论,为实现自己的阴谋开路……,哎呀!厉害,厉害!
你可是把那些奸臣的能耐都写尽了。”
韩非:“堂……堂豀公!您是韩国的三代老臣,您看完之后,是不是可以请您转送给大王……”
堂豀公:“韩非!你是韩国的贵公子,你和大王是堂兄弟,为什么不自己送进宫里呢?”
韩非:“这……”
“啊,我明白了。”堂豀公:“韩非!你给大王写有多少篇上书了?”
韩非:“数……数不清了。”
堂豀公:“韩非,总这样下去,怕不好吧?”
韩非:“请前辈指教。”
堂豀公:“你说实话,你让我把这篇文章给大王送去,是不是因为大王对你的上书已经厌烦了?”
韩非默认:“……”
堂豀公:“他不原意再看你写的文章了?”
韩非:“朝堂上,王宫里,没有人再替我呈送给大王。如今,大王身边没有一个好人,都是贪赃卖法的社鼠。”
“年轻人,听我对你说几句心里话。”堂豀公耐心地:“你极力劝谏大王实行法治,毫不隐藏地指责君王和朝中的那些庸人、
奸人,和那些被大王重用的宗室大臣。你看看,你写的,‘君王不论有无德才,有无功劳,就听从左右近臣的话。于是,
叔伯、兄弟、权贵大臣从上面求来爵位,到下面拿去出卖,以搜刮钱财,培植私党。这样,钱财多的人,就靠买官成了
尊贵的人;和君王的左右有交往的人,就成了有权势的人;而有功劳的忠诚臣子得不到重用。因此,官吏都不忠于职守,
抛弃公事去贪图钱财,以便去贿赂君王左右的近臣。如此以来,贤良的人不肯出力,有功的人也怠慢自己的职责,这是
亡国的风气。’”
韩非:“难道我写的不对吗?”
堂豀公:“你这些话写得好,太好了!现今韩国就是这样。可是韩非呀,你这样写,你认为你是对韩国一片忠心,我也认
为你是一片忠心。可是君王看了高兴吗?那些奸臣们知道了高兴吗?”
韩非:“我写的文章是为了向大王敬献治国的办法,并不是为让哪个人高兴。”
堂豀公:“你把他们蒙蔽君王、私结朋党、窃取权力、买官卖官的秘密都赤裸裸地写出来,他们不仇恨你吗?”
韩非:“……”
堂豀公:“你不要写得这样直率,可以写得轻松一些,空泛一些嘛!”
韩非:“我的老师荀况先生,他的每一篇文章都着眼于国家大事。空泛地发些议论没有用处,我不愿意写。”
堂豀公:“难道你就不为自身想一想吗?他们会想办法置你与死地的!我听说,退避谦让,是保全自身的好方法。修养
品德,隐藏才智,是成就名声的途径。一个人的机遇不是自己所能够确定的,灾祸也不是自己可以排除的呀!你这样
放弃了保全自身,无顾及地去做这种有生命危险的事情,我以为,不可取。不可取呀!”
韩非激动地:“堂……堂豀公!韩非明……明白您的话了。韩非认为,建立法治,是强盛国家、便利百姓的最好办法。害
怕昏庸的君王和奸邪的臣子给自己所带来的祸患,逃避死亡的灾难,那是放弃百姓的利益、贪生怕死的卑鄙行为。我
一个韩国的堂堂男儿,不忍心采取那种为保全自身而贪生怕死的卑鄙做法。您虽然有爱护我的心意,可是您不理解我,
您……您实际上是严重地伤害了我!”
堂豀公:“啊?……”
韩非:“韩非我平生所要做的,就是要大王改变朝廷中的腐朽庸俗之风,一切以法律为准绳,营造一个依法治国、政治
清明的朝堂。使韩国强盛,永不受人欺凌。我倡导变法,堂堂正正,光明磊落!绝不去做那种阴谋苟且的事情,绝不
和那些以私乱法、结党营私之徒同流合污!韩非我不怕大王的误解,更不怕那些奸人的陷害。宁愿粉身碎骨,也不做
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!”
堂豀公感慨地:“好!好!好!韩非,你是个男儿汉!只要你有这个胆量,我可以把你写的所有篇文章送给大王,让他
看,还得让他必须看!”
旷野。
“杀——”秦军高举大旗和兵器气势浩荡,呐喊着向前奔来。
五国联军仓皇溃退。
临武君站在战车上高声呐喊:“不要跑!不要跑!”可兵士仍然四散溃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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